遣返失敗、訪北失敗、統一失敗、美國總統大選失敗,所紀錄的一切都失敗,獨留那九十高齡的背影,日復一日的獨自抗爭,而這抗爭失敗嗎?兩集遣返的資訊量、辯證度、紀實性與情感都十分扎實,兩個半小時大呼過癮,但真正震撼我的一幕,是那疫情期間從簡舉辦的遣返二十週年記者會,遙想當年還矛盾著,無論去留,都多一戶離散家庭,一轉眼,何其漫長,46人拍到剩10人,平均超過90歲,關押合計超過八百年,盼望何在?金永植聽著遠方伊拉克被美國攻打的新聞,竟共情了。後援會是爺爺們依靠。遭北綁架者家屬阻止遣返。想買相機送60歲的兒子,但發現太貴。當年要念電影卻被徵招的爺爺。脫北者的捏造?因監獄只能看聖經,金永植背了很多好經文,教會教導的要實踐。但槍與盾哪個要先放下?我始終不懂,為何如此執著統一,彷彿一生的傷或唯一活著的意義。
较《送还》平淡了许多,印象深刻的一些片段:导演:有没有想见曹爷爷等朋友?安老先生冷笑:我也是人。会流泪,会赞美,也会骂人。我当然想念朋友导演:会不会后悔留下?安老先生:不,因为是我自愿留下,我的自由意志使然,所以不后悔,只会想念。金永植爷爷对《送还》的人道主义视角颇有微词,不满纪录片作者对现象后的始作俑者——美国没有提出批评:“我们(朝鲜人)受这么多折磨与苦难,都是因为美国,一个人拿着茅,一个人拿着盾,你说要和平,谁该先放下?”
中间对于conversion时意识形态的认同感、身份认同感、南北归属感、遣返的摇摆不安、国际和国家局势诡谲难测的复杂性展开得很充分,直呼过瘾。但就算是介于poetic和participatorymodes之间还是感觉临近结尾的个人意识有些冗余和不切实际(高喊南北unified我可真是)。Still最后一幕茕茕孑立的崇高感令人震颤。